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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达式常老师聊电影

2019年06月06日 12:34 来源:欧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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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方

达式常,中国著名电影演员,江苏南京人士,毕业于上海电影专科学校表演系,就职于上海电影制片厂。一生拍过20多部电影,30多部电视剧和多部舞台剧及多部外国电影的配音角色。

 

 

我是达老师的达粉,尤其喜欢看达老师在70年代拍摄的电影《难忘的战斗》中田文中一角。

 

 

在上影厂老导演石晓华老师的介绍下,终于和达老师有了零距离接触的机会。我们的聊天就从《难忘的战斗》开始。

达老师说,1975年上影厂决定拍摄《难忘的战斗》,该剧讲述1949年初夏,我人民解放军为解放全中国进行征粮活动中和国民党特务进行殊死搏斗的故事。由著名导演汤晓丹执导,我接到出演男一号田文中的命令后,心里很是忐忑不安。首先我没有从军的经历,对于军人形象的把控必须从零开始体验。其次,整个剧组里都是老演员老戏骨,白穆、陈述、程之、顾也鲁、焦晃等都是经验十分丰富的演员,和他们对戏既过瘾也感压力山大。好在导演对我有充分的信心,我自然也必须信心百倍。那年代拍一部戏最多60-70万人民币,演员和剧组人员全部住在外景地的农民仓库里,睡在百分之百的稻草上面。但大家都很高兴,没有人在乎一定要住酒店什么的,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和今天拍电影待遇完全是两个世界。扮演刘副区长刘志仁的焦晃在剧组里算是年纪最轻的演员,他是上海青年话剧团的优秀演员,拍电影的机会不多,因此他很刻苦,对每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进行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练习。话剧演员的天地就在舞台上下,没有机会出外景,焦晃在外景地看见青山绿水兴奋得想小孩一样躺在地上打滚。拍摄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为了保证质量避免重拍,一个外景地的戏拍完后,马上送回厂里洗印出来,及时看样片,如有瑕疵,马上就地补拍。当焦晃看见自己有的地方表演得不到位,但是导演觉得可以通过,无需再重拍,焦晃急得大哭起来,焦晃重新设计了好几个动作让导演选一个最佳动作重拍。电影公映后,无论是影视业专家,还是观众,对焦晃饰演刘副区长的形象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笔者注:由于达老师性格谦卑,很少谈自己的成就,更多的是对同事、对他人的赞赏和点赞。记得我在一段视频里看见过达老师朗诵一段散文故事:《散步》。达老师在朗诵时采用了极其平淡的口吻,极其质朴的表情进行表演。听《散步》从头至尾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拿腔拿调的感觉,但是达老师却把《散步》朗读得让观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听得入神。达老师用“轻声”用“平调”把每一句话语送进了观众听众的心里并产生了共鸣。那才叫功力。

我们聊天的话题又从《难忘的战斗》转移到了散文故事《散步》。不料,达老师的精神再一次兴奋起来。原来达老师退休之后的生活虽已经淡出影视圈,但是对于各种朗诵的活动不但积极参与,还有许多新的表演形式在探索在实验。

达老师说,在朗读《散步》时没有加上新的科技手段点缀,我尽量在语气和节奏上让观众产生亲近感。因为《散步》表达的是一家三口人在散步时发生的小事。如果朗诵一些重大内容,历史题材的作品,可以利用现在的高科技,如3D投影、音响、灯光的变换来加重气氛的渲染。尤其是3D投影的技术日新月异发展,可以给舞台创造无穷无尽的“规定情境”。朗读者可以忽而是剧中人,忽而又可以成为局外人,这是一种新颖的表演模式,对培养演员的塑造能力和情绪的把控力都有极好的推力。如讲述“辛特勒的名单”、“敦刻尔克”等二战历史题材,用这样的表现手段讲述,那真叫过瘾。舞台可大可小,演员二到三人即可,只要精心制作,精心表演,其效果绝不亚于一台大型的莎士比亚的大戏。

达老师越说越兴奋,干脆脱了外套,时而站起身子,时而小走几步来比划他的构思……

达老师说,说实在话,我对媒体的采访一点没有兴趣,每一次采访都是千篇一律的问题,我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的炒冷饭,因此我对采访要求基本保持婉言谢绝的姿态。当然,今天的你是例外,我有个要求,如果你要制作我刚才说的新高科技模式的朗读演出,如果你认为我还能胜任这工作,那你就邀请我来做,我一定随叫随到。

此刻的达式常老师似乎又回到了《难忘的战斗》年代,又一个田文中在整装待发。

话锋一转,达老师聊起了西班牙的话题,原来他也是足球迷,还是巴萨的球迷,凡有巴萨的比赛,达老师是绝对坐在电视机前尽情欣赏梅西、皮克等欧美球星的“演技”。达老师说,对于足球的定位,我始终拿不出一个准确的定论,是表演?还是实战?对于观众习席上的观众而言,足球就是一场速度和脚技的美学表演。但对于球员而言,他们在赛场上就不能像演员一样在镜头前表演,一次不行导演说再来一次。如果梅西一次罚点球没进球,就不可能再来一次。因此足球的表演必须有扎实的功力。达老师说,之前去过欧洲旅游,但遗憾的是没有进西班牙,对于这个美丽的国家,有着斗牛的传说,弗拉门戈舞的风姿,还有暴烈的阳光,旖旎的西班牙女郎,我目前为止还只能停留在想象中的思维,真是很想去走一趟的。孙道临老师生前和我介绍过去西班牙的经历,他老人家对西班牙之行真有流连忘返的感叹。在马德里还受到了当地侨民的热情接待,很是热闹非凡。当时他对我说,在操作拍摄电视剧的筹备,可惜他老人健康欠佳,未能完成去西班牙拍电视剧的夙愿。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达老师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不得不中断这次即是聊天又是采访的谈话。走出酒店大堂,达老师弯腰钻进小车内,他的身体还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矫健,这和达老师的良好心态有着极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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