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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警方打击华人卖淫团伙为何越来越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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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提示:近段时间以来,有关西班牙警方打击华人卖淫团伙的消息,频频在当地媒体上出现。从海岛城市伊比萨,到加泰罗尼亚大区的巴塞罗那、塔拉戈那,再到萨拉戈萨、马德里,以及北部大区纳瓦拉,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先后有多个华人卖淫团伙被警方捣毁,或是受审。

  面对越来越频繁的华人卖淫团伙案,很多侨胞不禁慨叹“这些华人是怎么了?”对此,一位多年前曾在西班牙法院当过翻译的女侨胞说,以前法院所审理的华人案件,多是非法居留案。当有时谈起这一状况时,为了维护旅西华人的形象,她曾对西班牙人表示,华人不偷、不抢、不卖淫、不贩毒,就是没有居留打个工。可现在,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华人卖淫团伙被警方打掉,这位旅西多年的老华人也感叹华人世风日下,成份复杂。

  不断被打掉的华人卖淫团伙

  其实,近年来,卖淫团伙早已经成为华人中较为常见的犯罪现象。但自进入2017年以来,从西班牙警方的打击频率来看,这种犯罪已经变得越发严重。

  2月15日,据西班牙海岛伊比萨市的《伊比萨日报》报道,当地国家警察在一次打击贩卖和剥削人口犯罪的行动中,逮捕了六名中国年青女子。在行动中,警察是根据伊比萨2号法庭法官的命令,对位于当地Ignasi Wallis大街旁的一栋建筑二层居所进行了突查,并逮捕了六名中国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还身负驱逐令。 

  3月20日,根据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大区当地媒体《塔拉戈那日报》和《先锋报》的报道,塔拉戈那警方和国民卫队的宪兵联合行动,在当地打掉了一个对华人妇女进行性剥削的组织。据介绍,被打掉的华人团伙由一名中国女子和一名瑞士男子组成。两人控制着两名华人女子在一间住所内从事卖淫活动。在行动中,一名西班牙嫖客同样也被逮捕。此外,在卖淫场所内,警方也收缴了许多假的身份证件。据介绍,警方对这一团伙的调查从今年年初就已经开始。他们发现,该团伙成员和卖淫女在来到塔拉戈那之前,还在西班牙其它城市辗转进行过同样的“经营活动”。

  4月4日,根据西班牙《埃菲社》等主流媒体的报道,西班牙警方在萨拉戈萨逮捕了18名华人,这些人属于一个拐骗非法移民并对中国妇女逼良为娼的犯罪团伙。据悉,警方的调查行动从去年底就已经开始,因为当时在萨拉戈萨,华人申请居留的数量居高不下。后来警方发现,当地存在一个华人犯罪团伙,他们通过华人企业主出具虚假的雇佣合同,以6500欧元至1万欧元的价格,为非法移民申请居留许可证。而在该团伙拐骗来西的非法移民中,有许多中国女性。她们被强迫在一栋住宅中卖淫。这些女子不仅失去了人身自由,而且居住条件也非常恶劣。

  4月10日,根据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大区多个媒体的报道,警方于当日在该大区多个城市内,对华人卖淫和贩毒团伙进行了大规模的打击。在对这一团伙的18个窝点进行突查过程中,警方共逮捕了25名中国人,解救了21名遭受性剥削的华人女子。据悉,在西班牙北部大区纳瓦拉,当地警方在同一行动中,也打掉了一个华人大麻种植窝点,逮捕了两名中国人。这两人与加泰罗尼亚所抓捕的华人犯罪嫌疑人同属于一个团伙。

  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西班牙警方就展开了四次打击华人卖淫团伙的行动,其中包括两次较大规模的突查,从中人们可以很容易感受到华人这种犯罪的严重程度,以及西班牙警方的打击力度。

  华人卖淫团伙频频出现,并被打掉,其实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在其背后则是华人非法移民被拐骗来西的问题非常严重,遭受性剥削和自愿卖淫妇女人数的大量增加。

  华人在“21世纪的奴隶”中位列第二

  在今年3月中旬的时候,西班牙《欧洲通讯社》公布了国民卫队此前所发布的一项有关解救“被奴役者”的统计报告。

  根据该报告,在2016年,西班牙国民卫队共解救了257名受到奴役和剥削的受害者,并逮捕了175名剥削他人的犯罪嫌疑人。在被解救的受害者中,大多数都是妇女,并且主要来自罗马尼亚、中国和保加利亚。对于这些遭受奴役的人,西班牙国民卫队总长José Manuel Holgado将其称为“21世纪的奴隶”。

  对于这些“奴隶”,西班牙国民卫队负责打击人口犯罪的主任Alicia Vicente也介绍说:“主要是性奴役和劳动奴役的受害者。在性剥削和奴役上,罗马尼亚人和中国人占了绝大部分,而在后者上,则主要是保加利亚人。”其实,在所谓的“性奴”方面,从2013年开始,被西班牙警方解救的华人妇女数量就已经位列第二了。

  从去年开始,西班牙警方就将偷渡和奴役人口犯罪作为打击的重点,并展开了长期的专项行动。据西班牙国民卫队总长Holgado介绍,在打击人口犯罪方面,他们当前的任务是要找到那些被骗到西班牙来,遭受奴役的人。为了加强举报和调查,警方公布了电话、网络等各种联系方式。此外,警方还和与西班牙检察院和法院等司法机构加强合作,力求从重从严打击人口犯罪。由于华人“性奴”人数位列第二,自然也就成为警方关注和打击的重点。

  实际上华人“性奴”人数位列第二,是有着其深刻背景的。对此,西班牙警方早在几年前就指出,被解救的华人卖淫女越来越多,首先与中国犯罪团伙通过欺骗的手段,将大量中国女子偷渡来西,有着直接关系。其次,也有一部分华人女子的卖淫行为是自愿的。对于后者,警方介绍说,一开始,她们也许是被迫的,但到后来,她们就耳濡目染地接受了“现实”,并有受害者成为剥削其它受害者获利的人。

  对于中国女子被骗来西的具体细节,其实西班牙警方早已掌握。据介绍,被迫卖淫的中国女子大多来自贫穷、偏远的农村,华人犯罪团伙的蛇头,以到西班牙打工赚钱为名,将她们偷渡来西班牙。为此,这些女子对犯罪团伙也欠下了巨额的偷渡债务。这样,到西班牙以后,她们就立刻被华人犯罪团伙成员没收了护照等证件,然后被逼卖淫来还债。

  此外,在警方所“解救”的华人卖淫女中,有一部分人对“解救”一词并不认同,因为她们是自愿卖淫的。例如,今年二月,在海岛城市伊比萨所逮捕的六名华人女子,就全部都是自愿卖淫者。当地警方说,这些接近五十岁的华人女子靠卖淫为生,并且生意还不错。

  警方打击华人卖淫团伙遭遇困境

  华人卖淫现象屡禁不止,并且卖淫女子越来越多,与警方打击上的困境,也有着直接的关系。由于许多被迫卖淫的妇女对西班牙的情况与相关政策并不了解,所以在被警方解救以后,往往会更信任对她们进行性剥削的人。由于无法得到受害者的配合,那么警方在对犯罪团伙主要嫌疑人的指控上,就往往无从下手。在得不到有效证据的情况下,西班牙警方的很多行动基本都是无功而返。

  在这方面,一个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就是马德里省级法院日前对警方在2013年所打掉的一个华人卖淫团伙的审理。据介绍,当年该团伙通过在华文报纸上刊登广告等方式,招揽嫖客,并强迫两个从中国骗来的华人女子在马德里郊区parla市的一栋住宅里卖淫。在警方后来的打击行动中,共有6名团伙成员被捕。在起诉书中,检方要求法院以贩卖人口、侵犯外国公民权利等罪名,判处他们各31年的有期徒刑。

  检方所以要求判如此重刑,是因为当年被解救的华人女子不仅遭到强迫卖淫,而且还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因为她们的生活环境极其恶劣,并被禁止外出,就连上门服务都要有人陪同。

  但在法院审理时却出现了意外。因为西班牙警方和检方对6名华人犯罪团伙成员进行指控的证据,都来自监听的电话录音。对此,华人团伙成员的律师认为,西班牙警方在尚没有确定华人团伙成员就是在进行犯罪行为的情况下,不恰当地得到了法院批准的监听权。这种行为属于侵犯当事人的个人隐私。所以,电话监听的内容不能用来作为证据。既然作为初始证据的电话监听内容被判无效了,那么此后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所有其它警方行动,包括对华人卖淫场所的搜查,以及逮捕华人嫌疑人后所录的口供,也就全部成了无效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六个华人犯罪嫌疑人最终被判无罪。

  对于这一结果,西班牙警方和检方都表示不服。他们说,旅西华人群体太封闭,很难找到破案线索。此外,被解救的卖淫女也不配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就只能通过电话监听收集线索了。虽然警方和检方强烈反对,但最终还是法律规定胜出。华人被告无罪走出了法院。

  由此,警方的打击困境也助长了一些华人违法卖淫的气焰。那么西班牙华人群体的这一负面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呢?这一问题值得社会各方进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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