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再度重演，有“解药”么？

　　阅读提示：10月25日清晨，西班牙国家警察和税务机构的人员在马德里、巴塞罗那、塞维利亚、加纳利等地，针对当地一些华商展开了代号为“购物”的打击行动，逮捕了约60名华侨华人。消息一出，震惊华社。这次行动的重要内容依然是“搜集证据”。西班牙审理案件时间之长可从2012年“帝王行动”案例窥见一斑。而历史的重演，对于旅西华人的整体形象无疑是巨大的伤害，我们只有可丁可卯地守法经营，才是避免历史一再重演的有效“解药”。

　　10月25日清晨，西班牙国家警察和税务机构的人员在马德里、巴塞罗那、塞维利亚、加纳利等地，针对当地一些华商展开了代号为“购物”的打击行动。对于此次行动，据西班牙媒体介绍说，主要是打击一些华人“犯罪团伙”的洗钱犯罪。

　　根据警方向西班牙媒体透露，被查华商主要是以非法方式，向西班牙进口货物，以逃避税务部门的监管。由此，下令展开行动的法官认为，涉案华商犯有洗钱、财税欺诈、走私，以及文件造假等罪名。据悉，本次行动主要由马德里法院23号法庭法官牵头展开，西班牙国家警察出动200多名警员，在多地同时展开行动。

　　在此次西班牙警方的大规模打击行动中，马德里华商聚集区Cobo Calleja再次成为“风暴中心”。在这里，西班牙警方共进行了约30次搜查，除了逮捕涉嫌华商以外，还搜走了店内的账本、财务单据，以及其它可以用来进行调查的文件，以便进一步查明华商的进货数量和回流中国的资金数额是否相符。

　　从西班牙媒体所透露的情况来看，“搜集证据”，以及“进一步调查”是此次行动的重要内容之一。实际上，被捕华商只是作为嫌疑人员而被带进警察局的，他们的洗钱犯罪仍有待于警方和税务机构对行动中所收缴的账本等资料进行调查和分析后，才能“坐实”。面对这种情况，西班牙媒体仍迫不及待地用上了“华人犯罪团伙”、“华人黑帮”等触目惊心的词眼。

　　对于10月25日的打击行动，许多西班牙媒体都提到了2012年的“帝王行动”，认为这是“历史的重演”。然而，当年的行动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却仍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和结论。另外，从此次“购物”行动的具体内容来看，它更接近于西班牙警方和税务部门于今年6月8日所展开的一场突查行动。不过6月8日的突查行动的结果依然是不清不楚……

　“搜集证据”依然是行动的重要内容

　　对于此次西班牙国家警察和税务部门展开的“购物”行动，西班牙媒体在报道相关情况时介绍说，除了逮捕犯罪嫌疑人以外，警方联合税务稽查人员一起对突查的住家和店面进行了仔细搜查，带走了大量银行存折、账本、各种商业单据，以及相关资料等。警方所以要将“搜集证据”作为重点，主要是为了掌握华人犯罪嫌疑人的资金操作和现金流转情况，并要进一步核实被查华商进口到西班牙的实际货物数量与回流中国的资金数是否相符。

　　从这些介绍来看，此次“购物”行动的主要目的也包括：查清涉案华商非法资金的源头、数量，为法官所指控的税务欺诈犯罪和洗钱犯罪寻找确凿的证据。

　　虽然很多西班牙媒体现在报道“购物”行动的时候，都提到了2012年的“帝王行动”，并且强调说，二者非常相似。但据了解案情的华人律师介绍，虽然执行此次行动的国家警方是“反毒品和有组织犯罪行动组”，也就是当年负责“帝王行动”案的警方机构，可实际上，从具体操作来看，与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此次“购物”行动中，有西班牙税务部门的稽查人员直接参与，并以搜集第一手资料为主，这样就为以后获得充分的证据提供了有力的保证。而在“帝王行动”中，只有警方独自展开，并且以“抓人”为主，所以在日后的审理中，就面临着证据缺乏的“后遗症”。显然，西班牙执法部门吸取了以前的经验和教训。

　　如果从“搜集证据”这方面来看，此次“购物”行动与今年6月8日的另一场代号为“龙”的反洗钱打击行动则非常相像。今年6月8日，西班牙税务局针对一些旅西华商，在全国范围内发起大规模检查行动，共出动370名税务检查人员，并联合西班牙国民警卫队、西班牙国家警察、加泰罗尼亚警方，对西班牙11个自治区的61家华人企业仓库，就税务欺诈、中国商品进口、分销等环节存在的非法现象进行检查。马德里Fuenlabrada的Cobo Calleja仓库区、埃尔切的El Carrus仓库区、巴达罗纳Sur仓库区等华商聚集地，均在被检查之列。空前的大检查阵势，当时引起了旅西华人社会的高度关注和震惊。

　　对于6月8日的“龙”行动，据西班牙媒体介绍，主要是行政管理性的。从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一次执法打击行动，由此也没有犯罪嫌疑人被警方逮捕。那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直接获得会计和其它真实的辅助性文件和信息，包括电子信息处理系统”，以便进行进一步调查。所以，所谓“检查行动”的内容，就是为了从特定商家那里获取信息和资料。

　　据介绍，在那次行动展开前，税务部门已经对相关商家涉嫌洗钱和逃税的行为，进行了长达六个月的调查，在锁定具体嫌疑对象后，才采取行动的。遭到检查的商家已经被证明存在“一明一暗”两套记账体系，并且在经营中存在明显现金交易，以及账户现金流动频繁等情况。由此，税务部门和警方才“有的放矢”。

　　对比“购物”行动和“龙”行动来看，二者之间或许有一定的延续性，不过在“搜集证据”方面却是完全一致的。

不清不楚的“华人洗钱案”

　　从此次“购物”行动的具体内容来看，虽然法官和执法机构认为，一些华商涉嫌洗钱、财税欺诈、走私，以及文件造假等犯罪，甚至可能掌握了不少证据，但依然面临着证据不足的“困境”。

　　既然证据不足，要一次次地到华人住家和店面中去突查和搜集，那么不管涉案华人被捕与否，都依然是“犯罪嫌疑人”。这样看来，所谓的“华人洗钱案”，以及“华人犯罪黑帮”就显得有些不清不楚。尤其是在轰动一时的“帝王行动”至今仍没有终审判决，给出一个确定说法的情况下，各种对华商的指控都显得“立足不稳”。相应的，很多西班牙媒体有关“华人黑帮”的说法，很显然都是在“大泼污水”。

　　那么，一些涉案的华侨华人是否是无辜的呢？先来看最近所发生的一则新闻：10月19日凌晨，瓦伦西亚大区警方在当地Sagunto市，截获了两名违规携带近40万欧元巨款的中国人。

　　据介绍，在Sagunto市境内公路上设卡堵截的国民卫队警员，在凌晨2点半左右，拦截了两名驾车的中国男子。警方所以设卡，是为了检查和打击偷运毒品、洗钱犯罪的行为。不想，这两个在车内装有巨款的中国人正好“撞到了枪口上”。警方经过仔细检查，在车内座椅的靠背中，以及后备箱中，搜出了暗藏的378685欧元的巨款。这些欧元都是500, 200, 100, 50, 20, 10和 5欧元面值的纸币。

　　两名被拦截的中国男子分别为33和44岁，现在瓦伦西亚警方指控他们犯有洗钱罪。

　　通过这则新闻可以看到，一些华商并不是无可指摘的，西班牙执法部门的出击也并非没有任何依据。他们从这种种现象中能够察觉，或是明确感受到华人中有大量的“黑钱”在“地下”流动，但这些巨款每一笔都是如何产生的，又确切地流向了哪里？他们仍然是有些“不清不楚”。在这种情况下，以“搜集证据”为主要内容的执法行动就接连地发生了。

　　中国有句俗语叫“假作真时真亦假”。对于西班牙执法人员来说，面对看不透、摸不清的华人“洗钱案”，多查查，或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漏网一人”还是有益的。

　　对于部分华商偷税漏税以及洗钱犯罪，很多华人将其解释为“文化水平不高、不懂当地法律”所造成。由此，虽然有罪，但谈不上西班牙媒体一有“风吹草动”就喊出来的“黑社会”。但在西班牙执法机构一次次打击，媒体一回又一回的污蔑下，“华人携巨款被查”的事件还是层出不穷地发生，这就说明了一些华人的辩解是如何的苍白。

　　对于华人洗钱犯罪的手段，在每一次的行动报道中，执法机构的介绍都是“头头是道”。如在此次“购物”行动中，警方就介绍说，偷税的华商以少报进口货物的方式，来欺骗西班牙税务局，达到少缴税款的目的。还有一些华商会开展“带钱骡子”，或是“现金邮差”业务，将其他违法华商偷税漏税所得，以现金的方式带回中国。既然执法机构如此深谙那些违法华商的偷税和洗钱手段，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能有效地防止这种犯罪呢？由此也可以看出，西班牙海关等执法机构的人员在监管上还是缺乏有效措施。在发现问题后，就以“运动”的方式，对华商“一竿子打死”，并以此彰显自己工作得力。用一些侨胞的话来说，就是“养肥再杀”。不过，在简单粗暴中，误伤也就不可避免了。相应地，遵纪守法的华商，以及华人的整体形象，就会苦不堪言，备受委屈。

　　对于“不清不楚”的华商洗钱案，华人应该意识到，不清楚的结果必然是比“清楚”还要吃亏，还要招致更多的“误伤”。由此，可丁可卯地守法经营，就是避免历史一再重演的最有效“解药”。